一碗冷芝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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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爱上了一只鬼,他护我平安,但我却在他家发现了我的尸体

我和这只鬼有个交易。

他护送我长大,我帮他实现未了心愿。

本以为一切顺利,直到我在他家发现了我自己的尸体!

他真的是鬼吗,还是……

1

“所以也该告诉我你的心愿是什么了吧。”我问躺在一旁的江无。

他不吭声,垂着眸子。

指间攥了下被角,我将脑往里缩,可自己也不能就这样把他一辈子留在身边。

江无是鬼,而我是人。

鬼怪在完成未了心愿后便会消失,他也不例外。

我从小到大便与其他人不同,我能看见鬼怪。

最开始家里觉得我脑子不正常,可去医院检查后,没发现问题,稍大几岁,我便不再同他们讲这些。

因此我在学校没什么朋友,人也变得沉默,只有鬼怪愿同我交朋友。

那会儿班级中大都是讨厌我的人,他们总爱私底下说我自言自语,说我神经质。

可我只是能看到他们看不到的东西,我只是和他们不同,为什么要这么对待我!

那些话如针一般钻入我脑子,脑袋内里被刺出了血,血液混着脑浆搅得我脑仁剧痛。手指紧紧握住笔,重重在作业本胡乱划着。

我想冲出教室,想愤怒,想大喊,更想放声大哭!可是我也知道,要是这么一闹,我准成了学校的传奇人物。

一个初中生,能有多强的承受能力。

我不过一个14岁的孩子!

忽然有双大手紧紧捂住了我的耳朵,我抬头,看到了站在身侧的江无,眼泪终于忍不住大颗砸落。

“不要听。”

这三个字如一股暖流般涌入我心脏,冲散血浆。

周围声音开始变轻变弱,到最后彻底消失,我嘴角扬起笑容。

江无,帮我挡下了这一切。

我跟江无是初中认识的,算起来已有7年。

至那之后,每次遇到不公江无总会守在我身边,久而久之我也不觉得初中生活有多难熬。

他陪我上学放学,陪我写作业。

“你会一直留在人间吗。”我将手中风筝线放远。

江无拍了拍我的头,“鬼怪在人间逗留,是因为有未了的心愿。”

后来,我俩做了个交易。

他护送我长大,我帮他实现心愿。

初中到高中,我顺利毕业,被江无‘照顾’的还不错。

大学开学那年,他21,我19。

但很快,我就能追上他。

阻止我们的不只是年龄,而是天人永隔。

我长大了,可江无未了的心愿是什么,他却从未跟我提起。

当然,这拦不住一个可以和鬼怪沟通的人,我开始私底下调查,找鬼怪朋友帮忙。

鬼怪朋友很快就调查出,7年前,北城那边出过一场车祸,撞死的人就叫江无。

它们草草给我画了个图纸,我竟也看得懂。

周六我找了个时间特意想办法甩开江无,只身一人前往他家中。

他没告诉我心愿,可我自己能查!

按照地图,我去了郊外。

面前是一座别墅,院内杂草生长腐烂,新旧叠加,我却有股似曾相识之感。

我推开爬山虎缠绕的大门,门锁半截掉到地上,传来一声脆响。

屋门打开的一瞬,灰尘铺面而来,呛得我赶紧捂住口鼻,偌大的客厅映在瞳孔中。

门关后,我如跌入另一个世界。

啪嗒,啪嗒,脚步声从四面八方传来。

我目光定在大厅茶几的那张相框上,想看看江无以前的模样,只是拿起照片的下一瞬,我震惊地瞪大瞳孔!

因为照片的主角不是江无,而是我自己!

我的照片为什么会出现在他家!

照片上的我十六七岁模样,穿着身白色连衣裙,笑得开心极了,这条裙子我认识,今年我十九岁生日时,江无替我选的。

十六七岁的我,可从未穿过这件连衣裙。

“扑通”一声,二楼传来声响,我心脏跟着一颤,思路也被打断。

莫非这栋别墅还有其他人住!

不,不会,那一院的杂草早已说明一切。

不是人的话,就是鬼怪。

好巧,若这上面真住着一只鬼,我岂不是离线索更近一步。

抱着希望,我上了二楼。

二楼一共有两间屋子,都上了锁。

但锁头的状态并不怎么好,想要进去轻而易举。

“有人在吗,鬼也可以。”我对着屋子喊了声,无人应答。

再三考虑后,我握上门把手。

“咔嚓”门把声刚响一半,一双大手搭上我肩,“你在做什么。”

我猝然转头,是江无!

“我……”我冲他咧开嘴角,实话实说道,“来看看,你的心愿。”

江无脸色很差,脸上覆上一层阴霾,“谁让你来这里的!”

我身形微愣,他在凶我吗。

江无语气稍放软些,“苏苏就这么想帮我实现心愿?我消失后所有的一切都要你独自面对……”

我大步朝楼下跑去!

我当然知道,可他说这话时我心脏还是不受控制瑟缩了下,眼眶跟着发酸。

江无是鬼,先我一步到了楼下。

“你呢,不去投胎难道要以这种方式陪我一辈子吗!”

他能留在我身边一年,十年,可这些数字又有何意义……

天人永隔,是无法改变的事实。

“抱歉,我不该凶你。”他跟我道歉,“你来该告诉我的,这里很危险……”

我不予理会一屁股坐到沙发上。

江无冲我伸了伸手,“这里根本没有苏苏要找的线索,我们回去。”

没线索,怎么会,刚刚那声响,二楼一定藏着秘密!

我手攥成拳头在桌上捶了下,这一捶我发现不对劲了。

刚刚这里不是放着个相框的吗,怎么没了!

“照片呢!”我瞪大眼睛看向江无。

他一脸疑惑,“什么照片?”

“这里有张我的照片,现在怎么没了!”

江无看向我的表情疑惑,“苏苏说什么呢,什么照片?”

我微微眯起眸子,十分肯定江无有事瞒着我。

“苏苏怕不是看错了,这房子已经十多年无人住,东西早就收拾走了,怎么可能留下照片呢。”

最后江无以这里记忆让他太过痛苦,推着我离开了。

这晚回去后,我做了个梦,梦到自己推开了那扇门。

门后是虚无空间,江无站在对面,他笑容加深,原本帅气苍白的脸开始腐烂,狭长的眼尾流出鲜血,病态诡谲,如一个地狱深渊走出来的怪物。

我吓得尖叫出声,大喊救命。

醒来后,冷汗浸湿后背,身体不受控制地发着抖。

江无打着哈欠进屋,“苏苏做噩梦了?”

我看着‘当事人’一言不发,我还是第一次做这种梦。

江无陪在我身边七年,温柔的模样是刻在骨子里的,梦和现实都是相反的。

“梦到以前被人欺负的苦日子。”我坐在床头,声音平静。

江无摸摸我的头,一下子躺到床上,我脸上表情一僵立刻猜出他在想要做什么。

“以后我都跟你睡一张床上,这样怕的时候就睁开眼,我在。”

他还是让人很有安全感,但实际上刚刚那个噩梦跟他有关的好吧。

第二天,我开始捋脉络。

我脑中开始对那栋别墅冒出更多奇奇怪怪的想法,什么小说中的家族恩怨、争夺家产制造车祸、被害而亡,因爱生恨的敌人……

我思想完全被这些东西给灌满了,而那栋别墅就像有魔力一般,吸引着我前去。

“不准再去!”江无又凶了我一次。

“好好好,那你把未了心愿告诉我。”

江无不说话了,看来他是铁定要以这种方式守在我身边一辈子。

不能投胎,坑的最后是他。

终于,我骗江无说周日大学社团集体活动,他没起疑心,我便借着这个机会又去了次别墅。

本来我还想着江无会防着我的,但令我惊讶的是这次的别墅外连锁头都没有。

也对,他是鬼怪没实体的,怎么可能上锁。

进入别墅后,二楼的哐哐声传入我耳中,这声音像有人在推门,亦或是推别的东西。

我径直朝着二楼走去,越靠近那声音越大,像是撞击声。

可鬼怪是无法发出这么有规律且均匀的撞击声,我不由屏住呼吸。

江无,未了的心愿,究竟是什么。

我站在二楼门口,连锁都没有,推门便可进入。

只是心脏深处传来剧烈跳动,我对着里面喊了声,“有人吗,或者鬼怪,打扰您了,我想来问点东西。”

我声音礼貌且客气,门内那声音嘎然而止。

“抱歉吵到您了,请问我可以进来吗。”

时间一分一秒向前移动,可门里却没了动静,我握上门把手的手在收紧,心跳加速。

随着吱嘎一声,门隙开了一道缝,我探进去脑袋。

屋内陈列与现代截然不同,装修风格很复古,贴着大红喜字,正中央放着的是一具棺材!

我视线移到棺材上,身体冷不丁打了个寒噤。

哐哐——

撞击声再次传出,是撞击棺材板子发出的声音。

棺木上贴着大红喜字,怎么撞都撞不开,我站在原地不动了。

虽说从小到大跟鬼怪打招呼,但诈尸的我还是第一次遇到,再加上之类气氛诡异至极,我咽了下喉咙。

“……请问您认识江无吗。”我打算直接切入正题。

也许是听到这个名字,棺木里的撞击声加速了,似发狂一般,一声比一声剧烈。

我脚步向后退,后背不直何时以渗出一层冷汗,在一次更强的撞击下,棺材摔落到地,穿着红嫁衣的新娘子从里面滚出,我条件反射地捂住嘴。

尸体,这是我第一次见尸体!

“对、对不起姐姐,吵到您了,我这就走……”我承认自己有点怂了,因为屋内的低气压让我感到压抑。

可我还未来得及关上门,新娘子身上似有什么珠子滚落到脚边,恰好拦住了我的去路。

走也不是,不走也不是,我大着胆子将珠子捡起递回去,是鬼也害跟她有仇的人,我行得正不怕这些!

可当我走进,看清新娘子容貌后彻底傻眼了,吓得一屁股坐到地上。

“啊!!”我捂住眼睛。

红妆美的过分,睫毛浓密,正脸颊有颗痣……

和我一模一样的容颜!

这——

是我的尸体!

“啊啊啊啊!”我控制不住大喊,身体抖得不成样子,手脚并用向后逃。

可连门还未碰到,后颈重重吃了一痛。

倒下的那一瞬间我眼中映出了江无的模样,他冲着勾唇笑了。

“……真是不听话呢。”

我觉得自己跌入了一个冰凉的怀抱,怀抱渐渐收紧,如一张密不透风的网,将我牢牢裹挟住。

再之后我脑子一片空白,失去了知觉,感官变得麻木,全然不知周围发生了什么。

再次醒来时,江无坐在我床边,他动作温柔地递给我一杯水,我接过水杯。

这本来是再正常不过的行为,可我脑子里就是觉得不对劲,转念我猛得反应过来!

江无怎么会递给我水!

他明明是鬼!为什么能实体接触水杯!

我瞪大眼睛看向江无,他目光却从始至终无比柔和,“苏苏可是哪里不舒服?

我放下杯子立刻从床上坐起,“江无,你老实跟我说实话,这究竟是这么回事!”

江无垂下眼睛,宠溺地轻触我脸颊,“怎么突然就生气啦,苏苏可是昨夜没睡好?”

我皱眉,江无这副样子摆明了是不想承认,这一切显得诡异至极!

我抓住他的手,放到自己脸上贴了贴,不只有触觉,还有温度!

江无被我这动作弄得有些脸红。

我脸色更加难看,事情开始朝着不对劲的地方发展了,“那具女尸呢!”我冲着江无大喊,“为什么尸体跟我长得一样!”

“还有你为什么能触碰到我!”一时间我脑子里有太多东西要问,可江无却是一副茫然。

“苏苏……还在为那件事生气?”江无语气无奈,“好,我跟你道歉,这段时间我不该把你一个人扔到家里,以后这样的事不会再发生了。”

他这话说完我更懵了,这都什么跟什么!

就在此时门被扣响,有个六旬老妇慌慌张张跑了进来,“您别再质问了,前两日您不在,夫人不幸从二楼楼梯滚落,现在恐怕是……失忆。”

什么!

哐当——

江无手中的玻璃杯子掉在地上,摔得粉碎。

当然更为震惊的是我自己,我失忆了?

我这个当事人怎么不知道!

江倏地从椅子上站起身,“为什么发生这么大的事才通知我!”

管家被吓得够呛,“这……是夫人她打开了二楼那间屋子……”她话没继续说下去。

我就看着江无脸色越来越差,越来越冷,再然后他把管家叫到门外,他们说了些我听不懂的话。

事情在朝我不受控制的方向发展了……

然后我就看着江无满脸宠溺疼爱地来到坐到我面前,他轻轻抚上我双手,动作温柔小心,“阿若,这事怪我。”他将我揽入怀中。

“失忆的事你不要担心,等明天我为你请这城里最好的医生,你放心……”他的话里全是关心和自责。

我脑袋贴着他胸膛,将胸腔内里心跳有力,让人格外安心,这是一个能摸到身体,能拥抱我的江无。

恍惚一瞬,我不敢完全相信这一切是真实存在。

因为太过虚无。

心愿的事怎么算呢,我记得自己明明是偷跑去了别墅,打开二楼那间屋子时我看到了自己的尸体。再之后江无出现了,现在我怎么就莫名来了这里!

我想不懂的事太多,翌日一早江无为我请了全城最好的医生,医生给我开了许多中药,可我不觉得自己病了。

“我不想吃药,我没失忆,我……”

“好了苏苏我都懂。”江无打断我的话,“你不想我担心,但当下是治好你的病,其他都是次要!”

我再想反驳嗓子内里却异常痛,竟说不出半句话!

江无大手抬起我的下颚,亲昵地将药喂到我嘴里,我不想喝,可药水滴进喉咙的下一瞬嗓子似乎不那么痛了。

后来我发现,只有吃了这些药,我才能说话!

为什么啊,就离谱!

我一个正常人,怎么会遇到这些诡异的事!

药,一天天吃,江无对我越发温柔,就和以前一样,可他却不许我出屋。

这里对我来说,成了一个全新的世界,与现代无半点联系,我似乎被换了个身份。

我朝窗外望去,住的这座宅子古香古色。

门又推开,我知道是江无来看我了,他端着刚做好的点心,“苏苏,来吃饭了。”

我眼眸望向窗外,一点饿的感觉都没有,“我想出去。”

啪嗒——

那盒点心摔到地上,江无连忙捡起,我皱眉,他更像是以另一种方式将我囚禁在此!

这里的一切让我不安,让我害怕,最近脑海中的记忆开始模糊,我怕自己会忘了另一个世界,彻底被留在这里!

“为什么把我带到这里来!”我再不管其他,拽起江无领子大声质问。

江无怔怔看着我,“苏苏……想出去走走吗。”

他又开始转移话题了,这些天只要我问他这件事,他都找借口搪塞过去。

“不想!你疯了吗把我关在这里,你陪了我七年,我们已经是亲人了,难道你一点记忆都没有?”我冲他大喊,眼泪不争气地砸到地上。

“我带你出去透透气吧。”江无将我紧紧抱在怀中,眼底满是心疼。

宅子四面环山,佣人跟木头似的,各个手上都有忙不完的活,除了看到我们问个好,便再不多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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