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碗冷芝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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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月经不调遇到前男友,我赌气说自己怀孕了

破镜重圆

1

“年龄?”

“二十八。”

“哪里不舒服?”

“月经推迟了一个多月。”空旷的专家诊室里,于安坐在我对面,冷静地询问着我的病情。语气平淡,没有一丝感情。

“最近有性生活吗?”

“有。”听到我这么说,他抬头盯着我,眼神里多了几分波澜。沉默几秒后,他低头看着我的挂号单,接着问:“怎么样?”

他的反应极大地取悦了我,我萌生了一个有趣的想法。我撩撩头发,直了直腰,看着他直勾勾地说道:“挺和谐的。”

“我是问你有没有做措施。”他拿着笔的手紧了紧,加大的音量里难掩他的愤怒,俊朗的眉眼也变了形状。

他刚刚是在冲我发脾气吗?我冷笑一声,他这算是什么?质问?愤怒?

我起身从他手里拿回我的挂号单和病历本,眼睛死死地盯着他,一字一句道:“没错,我是怀孕了。”于安意识到自己刚刚的失态,平静下来,语气温柔:“还是抽个血排查一下。”

“不用了,我换家医院一样可以看。”我拎起包往外走。

“温子柔!”他叫住我。我停下脚步,犹豫两秒,走了出去。

刚走到医院门口就下起了倾盆大雨,我站在公交车站旁,叫了半天的车也没叫到。

看着我被雨水浸泡的小羊皮高跟鞋。心疼死我了,这双鞋子花了半个月的工资,平时都舍不得穿,今天刚穿出来就遇到了大暴雨。

我心疼地拿纸巾擦着鞋面上的水,一抬头就看见于安开着车停在我面前。他摇下车窗对我说:“公交站旁不让停车,上车,我送你。”

我看着这雨不像要停的样子,又看了一眼我脚上的高跟鞋。拉开车门坐了上去。他换下了白大褂,一声黑色的休闲装让他多了几分朝气。他盯着我,递过来纸巾,然后发动了车子。

一路上,我们都端着不说话。车内气氛十分压抑。

我低头看了一眼鞋子。他瞟了我一眼,淡淡地建议到:“怀孕了就别穿高跟鞋了。”又是这种说教的语气,以前就喜欢这么和我说话,现在还真是一点没变,真是让人讨厌。

我撇撇嘴,没有应他。

他打着方向盘,轻笑一声,自言自语:“还真是一点没变。”我白了他一眼。

车子很快开到我家楼下。我漫不经心地说了句:“谢谢。”然后解开安全带想离开。

于安忽然半边身子压过来,按住我的手,说道:“你不应该解释一下吗?”他死死地盯着我,黑色的眼眸中闪着光,我浑身被他的气息包裹着。

一瞬间,我的心抽疼了一下,鼻头一酸,心里说不出来的感觉委屈、愤怒,但是我告诉自己我不能认输,不能叫他看不起。

我盯着他的眼睛,反问道:“你不觉得,是你应该解释一下吗?”他眼神闪烁,像个泄了气的气球,慢慢松开我,靠在座位上,叹了口气。

“其实我……”

“我要结婚了。”我开口打断了他的话,他震惊地转过头来看着我,眼神里满是伤心。不知道为什么,看到他这伤心的神情,我觉得有种赢了的快感。我接着说道:“你今天也看见了,我已经怀孕了。”他没接话,只是一直看着我。

“要是当初你没走,我们可能已经有小孩了,不过没关系,我和别人一样能生。”他深深吐出一口气,强笑着说道:“什么时候结婚,通知我一声,我来喝杯喜酒。”

“不必了,怎么敢劳动于医生大驾,反正以后我们也不会见了。”我拉开车门跑了出去。

一到家,关上门,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。

我和于安相识多年。高中的时候,我们是同桌的双学霸,他回回考年级第一,我也毫不逊色,是仅次于他的年级第二。

但每回考试,总是比我高一分。为什么总是一分,我不理解。

高二那年,学校举行运动会,需要每班组队进行接力比赛。由于我性格孤冷,平时也不喜欢与人交往。在同学们三三两两的组队中,我拉落单了。

体育委员拿着名单跑到我面前,着急地问:“温子柔,全班就剩你的组队名单没交了?和谁一组,你确定了?”他声音不大,但还是引得同学们议论纷纷。

“我还没确定,我晚点给你可以吗?”我揉着物理卷子,有些局促地解释。

“不行,老师已经催了。你直接说,我帮你的写上。”体育委员坚决地说道。我小心翼翼地回头环顾了一圈,没有一个人愿意和我组队。我难过地低下了头。

“我和温子柔一组。”一个爽朗的声音从后面传来,我循声望去,于安抱着篮球站在教室后面,眼神直直地落到了我身上。

少年明眸皓齿,一瞬间,我听见了自己“咚咚”地心跳声。

于安的好朋友林凯捶了他胸口一拳,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,笑着说道:“好小子,不是说和我一组吗?”

于安红了脸,认真地说道:“我和温子柔一组。”

“确定了啊?”体育委员飞快地记上,跑出了教室门。

我回过头继续看卷子,于安走过来在我旁边坐下,悄悄俯在我耳边,坏笑着说道:“是不是有点英雄救美那味儿了?”

我白了他一眼,冷冷地嘲讽了句:“明天别拖我后腿。”

那次接力比赛我们拿到了第一名。后来我才知道,比赛的前一天晚上,他回家的时候摔伤了腿,可跑步的时候,他还是拼了命往前狂奔。

领奖的时候,我不小心看见他裤腿里渗出的血渍。

我惊慌失措地盯着他的裤腿,正想开口问他,他掰正我的脑袋,扶着我的肩膀,把我往领奖台上一推,小声地说了一句:“说好不给你拖后腿的。”

灯光闪耀、人声鼎沸,老师将奖牌递到我手里。

可我什么也听不见,满脑子都是那句话。他那句话我记了好多年。

高考结束晚上,他给我打电话,“温子柔,我在你家楼下。你下来一下。”我刚刚睡醒,正烦着呢,没好气地说了句:“不去,我妈不让我出门。”

“你少骗人,刚刚我在楼下遇见阿姨了,她说可以。”

2

我这电话还没挂,我的卧室门就响起了。我妈隔着门叫道:“子柔,我刚刚在楼下遇见于安了,他说有事找你,你快下去,别让人家等着了。”

电话那头传来了他低低的笑声。

“知道了。”我应了一声挂断了电话 。他仿佛有种魔力,总能给我身边的各种人灌迷魂汤。

少年穿着白衬衣站在楼下,颀长的身影,六月的风吹动着他的刘海,高挺的鼻梁,一双干净的眼睛温柔地笑着。

“有事快说。”我穿着睡衣拖鞋,一脸嫌弃。

“带你去个地方。”他笑着拉起我的手,往外跑。

于安带着我去了江边。我们并肩走在桥边,微风吹起路边的梧桐树沙沙作响,傍晚的江边人烟稀少。

“你叫我出来,不会就是吹凉风吧?”我抬着头问他。

他笑着看了我一眼,不安地挠了挠头,有些犹豫。

“不说我走了。”听到我要走,于安急了,拦住我,看着我的眼睛,一脸认真地说道:“温子柔你知道,为什么每回考试我都只比你高一分吗?”

我心跳得很快,咽了咽口水,呆呆地摇了摇头。

“因为我想在离你最近的地方陪着你。比你高一分,就能紧紧靠着你。温子柔,把你的高考志愿拿出来,我抄一抄。””看着于安明亮真挚的眼神,红到发烫的耳朵。我鼻子一酸,心底仿佛被什么东西填满,我撇撇嘴,故意道:“那不行,我可不想再让你烦我四年。”

于安听出了我的言外之意,厚着脸皮说道:“谁烦谁还说不一定呢?”

九月份,A大门口,于安拖着行李,笑着说道:“温子柔同学,好巧啊。又遇见了。”

我朝着他笑了笑,“对呀,是很巧呢。”

之后,我们顺理成章地在一起了。他读了临床专业,我读了很喜欢的文学专业。我们每天腻歪在一起,一起吃饭,一起学习,一起手拉手逛操场。因为出色的成绩和外貌,还成了学校里羡煞旁人的神仙情侣。

一切都在朝着幸福的方向发展,直到大四那年,我考研失败后整个人沮丧到了极点。恰逢这时候,我从别人口中知道了他要去德国深造的消息。

我不顾一切地跑去找他,看到的却是他和漂亮学妹高兴地在商量出国的事。

见我来,他笑着牵起我的手。我隐忍着情绪没有爆发。

当天晚上,他抱着我的时候,我提出了分手,并向他发泄了我自己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脾气。说了很多伤人的话,看着他红了的眼眶,我后悔了,但一向要强的我又怎么会低头。

我们不欢而散,知道他出国的那天,我偷偷去了机场。他一眼就发现了人群中的我,可他却装作没有看见我,眼神里满是冷漠和绝决。

我含着眼泪看着他,站在于安旁边的师妹催促他登机,他好似没听见一般,漫不经心地看了我一眼,我拿起手机拨通了他的电话。

“喂。”熟悉的声音传来,我心狠狠疼了一下,一瞬间落了眼泪。心里有说了一万遍:“你能不能别走,留下来。”

开口却变成:“一路平安。”

电话那头的于安什么也没说,直接挂断了电话,转身消失在人海中。

那天之后,我赌气地拉黑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。嘴上说着要永远忘了他,可不自觉地等他一年又一年。

直到第五年的时候,我才发现我一直在自欺欺人。

“叮铃铃……”一阵吵闹的手机铃声将我从回忆中拉了回来,我烦躁地翻了个身,摸出手机接听电话。

“还没起床啊,昨天晚上肯定又熬夜了吧。”电话那头传来了我妈的絮絮叨叨。

“起了,我早起了。”我起身走近浴室,打开水龙头。

“你昨天看病怎么说啊?不是我说你肯定是天天熬夜闹的,早跟你说了,不要熬夜,少吃外卖。”

“这是我想不熬就不熬的吗?”我顶嘴道。

“别怪我没提醒你,你今年可二十八了,女人三十一道坎,明年一过你就三十了。三十一过,脸保养地再好有什么用?妈妈上次给你介绍的那相亲对象咋样啊?”

“没空见,没兴趣。”我烦躁地挂断了我妈的电话。

洗漱完,我收拾了一会。打算上超市囤点货。

我提着大包小包往停车场走,“啪嗒”一声,购物袋的带子断了,散落的番茄滚落了一地,我叹了口气,一个个拾起。

忽然一只大手,捡起眼前的西红柿,我抬头对上了于安的眼睛。

他穿着一身浅灰色西装,俊朗的五官,看起来非常地英俊潇洒。再看看我自己,狼狈不堪。

“怎么一个人拎这么多东西,你未婚夫呢?”他笑着说道。

“不关你的事,话说你怎么在这?”我拿起东西要走。

“呵,我上这儿买点东西,怎么?温小姐该不会是以为我在跟着你吧?”他轻笑一声,眼神玩味地盯着我。

我躲避着他的眼神,转身想离开。

谁知下一秒,他从我后面贴近我,想要接过我手中东西。

我被吓了一跳,后退一步,却不小心跌入他的怀里,几乎是在同时,他的双唇碰到了我的耳朵,湿热的呼吸熨烫着我脖颈处的肌肤,红了一片。

我用手肘捅了他一下,骂道:“流氓你。”

他吃痛后退了半步,反应过来后,大笑一声:“刚刚明明就是温小姐往我怀里撞,怎么现在还要倒打一耙?”

“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没脸没皮?欺负有夫之妇。”

他笑着一步步朝我走近,我后退半步,提防地盯着他:“你想干嘛?”他俯在我耳边,阴恻恻地说道:“那我也有理由怀疑,我刚刚被有夫之妇勾引了。”

我狠狠地瞪着他,气得牙痒痒,怎么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。

他看着我的表情淡然一笑。“后会有期,温小姐。”

“后会无期。”我白了他一眼,拿着东西上了车,发动了油门。

几天后,恰逢A大百年校庆。我买了些东西去看的孟教授。孟教授是我研究生导师,在A大任教多年,对我有提携之恩。

在孟教授家中吃过午饭,孟教授说下午有个交流会参加,师母闲来无事也想去,又怕无聊便央着我一起去。我本来不想去的,但奈何不了师母的软磨硬泡。

3

我们一起开车前往A大。整个礼堂坐满了人,我跟随着孟教授和师母坐在第二排。几个老教授兴致勃勃地开始讨论今天交流会的内容。

“听说今天发言的教授可是刚从德国进修回来的。”

“对,学术很有见解,小伙子还是市医院的坐正诊大夫,今年才二十九岁,真是后生可畏啊。”几个教授开心地讨论着。

我心理一阵嘀,有种不好的预感。

我有点后悔了,不该答应师母的。我偏过头,小声地和师母吐槽:“孟老师什么时候对医学研究感兴趣了?”师母温和一笑:“你还不了解他吗?他这人就爱凑热闹。”师母看了孟教授一眼,和我相视一笑。

随着主持话音落下,礼堂里安静下来,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从后排缓缓走向讲台。

我用余光撇了一眼,心头一惊,然后马上低下头假装玩手机。

不会吧,不会吧,怎么怕什么来什么,居然真是于安。

于安站在台上,微笑着扫视了一圈,一眼认出了我,我们的目光在一瞬间不小心碰触。他有些意外地顿了两秒,然后开始自我介绍和演讲。

我一直低着头,偶尔用余光偷看他。师母觉察到我的一样,用手贴了贴我的脸,关心到:“子柔,你脸怎么这么红啊?今天天不热啊,还是你不舒服?”

“哈哈哈,没事的,师母,我就是觉得有点热。”被师母一问,我更加心虚。

不对,我在心虚什么?理清情绪后,我喝了口水,直了直腰。目不斜视地看向台上。

台上的于安,看了我一眼,然后嘴角浮现了一个浅笑,然后继续陈述。

于安举止得体自信,金丝框的眼镜给他儒雅的气质里添了几分禁欲的诱惑感,表述时逻辑清晰。声音温柔,磁性,带着厚重的力量感。

我望着他有些出神。

他好像变了,但好像一点也没变。刘海好像短了一些,那张脸一点也没变,少年感慢慢隐退,取而代之的是成熟的气息。

“怎么?看上人家了?”师母拍了拍我的手,一脸姨母笑。

“没有。”我回过神来,慢悠悠地回答。

师母笑而不语,拍了拍我的手。

交流会结束,孟教授拉着我给教授们一一介绍。到于安了,他的目光直直地落到我身上。

“来,子柔,给你介绍,这是于安,小于医生可是非常难得的青年才俊。”孟教授开心地把我前向前。

“你好,于安。”他得意地笑着,绅士地伸出手。

装什么不熟。

我拒绝了他的握手,板着脸,不耐烦地说了句:“你好。”

于安轻笑一声,收回悬在空中的手。

师母在一旁,观察着我和于安的反应,笑着问道:“你们俩是不是认识啊?”

“认识。”

“不认识。”

我和于安异口同声。他笑着看我,我白了他一眼。

孟教授反映过来,笑着说:“原来认识啊,这孩子真是的。”

结束后,我们三人打算打道回府。还没上车,于安追了上来,笑着对孟教授说:“一直很喜欢孟老师的国学研究,不知道有没有荣幸能请孟教授吃个便饭。孟夫人和温小姐也同去吧。”

孟教授还没反应过来,师母马上抢着说:“方便。”孟教授有些不解地看向师母,师母瞟了我一眼。孟教授恍然大悟,笑着说:“方便方便,那就麻烦小于医生了。子柔反正也没事,一起去吧。”

还没等我开口,师母就把我推上了车。

4

坐在餐厅里,孟教授和于安在聊天,我不说话,一个劲地埋头吃饭。这么贵的饭,不多吃点,便宜他了。

“小于医生结婚了吗?有没有女朋友啊?”师母问出了这句话的时候,我一阵心虚,在心里祈祷千千万万遍:“可千万别提我。”

于安看了我一眼,笑着回答师母:“没有结婚,也没有女朋友。”

师母一听,非常激动,一把抓起我的手,“那敢情好,你觉得子柔怎么样?她今年二十八了,还单身呢?”

一瞬间,我尴尬地不知道该作何反应,于安笑着看向我,一脸笑意,“温小姐漂优秀也还是单身呐。”他故意把“单身”两个字咬得很重。

我恨不得立马从这个地球上消失,先前骗他的话全部被揭穿了。我尴尬地应了声。

于安看着我窘迫的样子,他强忍着笑意,一脸得意。

吃完饭出来,孟教授忽然说有事,然后就拜于安送我回家。

一路上,于安都似笑非笑地看着我。我白了他一眼偏过头看着车窗外发呆。

于安忽然升起车窗玻璃,小声地提醒,“风太大了,吹久了头疼。”

“哦。”我应了一声,没再说话。

车子停在小区门口,这一次我连谢谢没说,只想直接离开。

“怎么?不请我上去坐坐?怕你未婚夫发现?”他笑着问我。

我瞪着他,没说话。生气地大步往小区里走。于安锁了车,跟了上来。

我拿钥匙开了门,转身进去,想立马关上门,于安伸手挡住门,一双好看的眼睛微上挑,拿腔拿调地对我说:“怎么?未婚夫真在家啊?”我生气极了,气急败坏地用力推了推门,发现纹丝未动。

我泄气地松了手,“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?”

“那天在医院我就知道了,看你演得这么投入,不忍心揭穿你……”

“你就这么喜欢看我笑话是吗?”我打断他的话,声音颤抖,眼泪刷地落下来。

见我哭了,他一下子就慌了,敛住脸上的笑容。

“是的,我没有男朋友,我是装的。现在你知道了,高兴吗?是不是觉得很得意?不是想嘲笑我吗?来呀,继续啊~”我说着,眼泪哗哗往下流。

于安脸色很难看,他一把推开门,将我搂入怀中,轻轻摩挲着我的头。

不知是委屈还是生气,我把脸埋进他的胸怀,放声大哭。

“我怎么会嘲笑你?温子柔,这些年,你不知道,我有多想你。”

我冷静下来,推开了他,“现在不用和我说这些?”他扶着我的肩膀,一脸认真,眸子里写满真诚,“子柔,对不起。”

5

我的心狠狠疼了一下,说不上来的心酸,我抹了抹眼泪,冷静地对于安说,“于安,一句对不起,你觉得能改变什么?你说走就走,我知道我不该乱发脾气,可你知道我的,我就只这样,我当时也许只是想闹一闹脾气,想让你哄哄我,可你没有。”

于安红了眼眶,脸上的表情很复杂,“当年,只要你说一句:你不想我走,你想让我留下,我肯定会留下,可你什么只会冷冷地把我推开。”

我推开他的手,后退半步,靠在墙上,重重地叹了一口气:“可是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,我怨你一走了之,怨你自私冷漠。其实我最怨的还是这么多年,你一次也没回来找我。于安,以后别再来找我了,我真的累了。”

于安动了动嘴唇,什么也没说,眼神里满是绝望和心酸,羽黑的睫毛上挂上泪珠,他低头捡起我掉在地上的包放在鞋柜上,转身走了出去。

我双腿发软,滑落在地上。

外面好像又在下雨,今年的雨好像格外地多。

那天之后,于安好像真的又消失在我的世界里。我才知道,原来世界真的很大,没有刻意的见面,就真的再也不会见了。夏天渐渐接近尾巴,可天气还是闷热烦躁。

某天,我出门给公司送客户送资料,路过中央广场的时候,发现路边围了一圈人。我向来不爱看热闹,也不爱管别人的闲事,就只想绕路走开。

过红绿灯的时候,好奇心趋势我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,熙熙攘攘的人群中,一个老人倒在地上,于安跪在地上给老人做着心脏复苏。他拼劲全力,满头大汗,脸上没有一点表情,似乎周围嘈杂的一切都和他无关,他的世界里之剩下了救人。

“滴滴,小姐你走不走啊,别站在路中间啊。”一个师傅伸出头催促我,我才反应过来,绿灯时间已过,我还站在马路中间。

我回头看了看于安,说了句:“不走了,不走了。”然后转身,朝人群跑去。

我挤进人群,发现大家都只是在观望,根本没有人上前帮忙。周围声音很嘈杂,我看见于安嘴唇动了动,但跟本听不见在说什么?我拼命往里挤,扑倒在于安身边,听他说什么。

“马上叫救护车,疏散人群,不要围着,病人需要新鲜空气。”他用力按压着老人,声音颤抖不稳。

我马上拿出手机叫了救护车,然后大声对着围观群众说:“大家往后退一退,医生在救人了,病人需要流通的空气。”

我一遍又一遍地说,大家也有了反应,退到一个安全距离。

很快救护车赶来救走了老人,我捡起于安被人踩碎的眼镜,才发现他双手颤抖,汗珠濡湿了额前的碎发。

我拿出纸巾递给他,他看了我一眼,小声说了句:“谢谢。”然后擦了擦脸。他往前走了几步,脚步轻悬,有些不正常。

我追上去,问他:“于安,你没事吧,是不是哪里不舒服。”他回头看了我一眼,摆摆手,说:“我没事。”

忽然,一个路人走过,撞了他一下,他一个趔趄,险些跌倒,我伸手扶住他。他的下巴不小心撞到我的额头,滚烫地厉害。

我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,很烫,他在发烧。我焦急地问:“你在发烧?你生病了?”他温柔地看着我,倔强地了句:“我没事。一会儿回家休息会就好了。”

“你这个样子怎么开车啊?不行,去医院,我们现在就去。”我气呼呼地说。

他痴痴地望着我,像个做错事被训的孩子:“不是你说的,别再去找你的吗?我听你的话,不敢去找你。现在怎么算。”

我直接被噎得说不出话,怎么现在是我多管闲事,真香又打脸了,又一次被于安气得心梗,“那你自己自求多福吧。”我呛完他,转身就走。他一把拉住我,委屈又乞求地说了句:“我还挺难受的,你别走。”

看着他通红的脸蛋,温柔无力的眼神,一个一米八几的大老爷们,像个狗狗一样听话。

我的心一下子就软了,气也消了大半。

“那你在这等着。”我冷冷地命令他。他喜开颜笑,说了句:“好,听你的。”我白了他一眼。把资料存放好让同事来取,然后又开车送于安去医院。

看着于安挂上水,我去给他买了点粥和水。

刚打算离开,几个穿着白大褂的青年走了进来,“让我看看,那小子还活不活着。”

他们看见我,我连忙站起来,他们一脸尴尬,几个人眼神交流了一番。恍然大悟到:“是于安的女朋友是不是?刚我听小护士们说了,于医生和一个大美女一起来的。”

几个人笑起来,一口一个嫂子的叫着,我连忙摇手解释:“我想你们误会了,我其实不是……”

“她不是我女朋友。”于安打断了我的话。几个人齐刷刷地看向他。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接着说:“还不是。”

他是不知道这句话会引起多大的误会吗?

几个人又看向我,起哄到:“怎么?美女姐姐还没答应他?还是他不行?”

我摇摇头,拒绝道:“不是这样的,没什么事?我先走了。”然后趁他们没反应过来,落荒而逃。

“我送你。”我给了于安一个“你还是先管好自己的眼神。”

我站在门口,叹了口气听见病房里他们的谈话声:“不是我说你小子,淋了雨又连夜做手术,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啊?逞能也要有个度。”

“……”

几天后,我收拾包的时候,才发现于安的车钥匙居然被我带回了家。我给他打了电话,手机关机。没办法,我只好送去医院给他。

我去了于安的办公室,护士说他在做手术,还没下来。我就坐在他的办公室里等。恰逢那天在病房里遇见的那个年轻医生走了进来,他笑着给我倒了水,“美女姐姐,你等一下啊,于安应该快来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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